不如群婚?

这个话题由同性恋婚姻引出。
针对同性恋婚姻问题,有三种观点:
1,同性恋不能结婚。
2,同性恋也能结婚。
3,婚姻这档子事完全是个私事,不需要政府承认。

第三种观点,提出了很重要的事实。“所有的婚姻都有三方参与,丈夫,妻子和政府。”如果不去领一个结婚证,就不叫结婚了,叫同居。在异性婚姻中,因为政府强制力并没有引发啥冲突,所以大家没有意识到。但是在同性恋婚姻这个话题下,政府权力就被凸显了。不然每年哪里来的那么多同性恋游行。

反对同性恋婚姻的人,往往是出于宗教以及传统道德的理由。而同性恋婚姻的支持者认为,这个是种歧视,出于公平的角度,同性恋也有结婚的权利。而第三种观点,更加自由主义。按照自由主义的观点来看,如果这个是不会妨碍到其他人的,双方订立的契约,那么不需要政府的介入。就好比我们忽悠客户签max attention,不需要政府同意一样。政府只需要制定《同居法》来裁定同居者之间可能产生的各种冲突。好比《合同法》等各种民法一样。但是这种观点如果再走远一点,婚姻为什么要限制在两个人之间?如果只是一种合同行为,那么有人愿意接受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多夫多妻,又有什么问题?

开放如美国,也不是每个州都承认同性恋婚姻。更进一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听说哪个现代国家,婚姻不需要政府的认证。从人人生而平等的观念看,双方同意共同组建家庭,为什么要因为参与方是同性还是异性而有所区别?从程序角度,你无法提出有力的辩驳。而只有从先验的道德宗教入手。这里我们看到了一种类似强权的东西:因为某些观点被认为是道德的,而影响了法律的制定。

当年肯尼迪作为第一个当选美国总统天主教徒,在竞选的时候曾经这样为自己的天主教徒身份争辩:“我信任这样一位总统–他的宗教观是他自己的私人性事物。当身为总统的我面对任何问题–例如节育,离婚,审查制度,赌博以及其他问题时,我都会根据我的良心所告诉我的那些国家利益而作出决定,而不涉及外在的宗教压力或命令。” 这个很体现了很有代表性的,现代人的公正观–程序比道德更加重要。我们试图避免在制定法律和规则的时候,引入善的定义而更注重于权利。在一个多元化的社会,关于善的定义可以有很多答案。而如果在制定法律的过程中引入先验的善的定义,那么就有可能会变成一种强权,变成一种强势观念对弱势的压迫。所以我们希望制度和法律能中立于观点。

这种观点发展的某种典型是罗尔斯的“无知之幕”。假如我们每个人都重新出生一次,从这个幕后面走出来,而你不知道自己从幕后出生之后会变成什么身份,那么你希望法律将如何被制定?这个幕叫做无知之幕比如那些反对同性恋婚姻的人,如果从无知之幕后面走出来的时候,变成一个同性恋者,那么还会坚持认为同性恋婚姻不该被支持吗?如果你参与到这个假象游戏中,那么你会认同权利比道德更加重要。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从幕后走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身份,持有什么观点,拥有什么宗教信仰。

我也一直认为,民主是一种程序的正义,而不是内容的正义。但是程序的边界条件,却不是程序本身可以界定的。比如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后期,处于劣势的雅典面对斯巴达的步步紧逼,急需援助。当时波斯愿意提供援助的条件是雅典放弃民主制而采用寡头制。于是在国家安全的压力下,公民大会投票放弃了民主制。所以如果坚持民主只是一种程序可以走到很荒唐的地步。我们常说民主需要法律的制约。但是这个不仅仅是用一种程序去制约另外一种程序,而是引入了价值观。比如宪制,就是要限定民主的权限。哪些topic是可以投票决定的,哪些不可以。这种限定,不仅仅是出于制度完善性的角度,而且认为,有些东西是高于民主,不可侵犯的。

民主党历史上又一个带有象征意义的总统–奥巴马同学–在他竞选伊利诺伊参议员的时候,也不可避免的被问到了关于宗教在政治中的作用。奥巴马的回答后来被当成标准答案引用:“我们生活在一个多元的社会,我不能将自己的宗教观点强加于人。我是在竞选伊利诺伊州的议员,而不是伊利诺伊州的牧师。”
但是,后来,奥巴马同学又对这种政治应该摆脱宗教影响的观点表示了反省和修正。
“那种认为人民不应当将自己的”个人道德“注入公共政策争论中的想法,是一种现实的荒诞。我们的法律在定义上就是一种道德的汇编,它的很多成分都是基于犹太教与基督教共有的传统。”
“他们判断出自己的工作,财产,消遣,十足的忙碌,其实并不够。他们想要一种目的感,一种关于自己生活的叙述性的角度。。。。如果我们真的想与那些处于自己地位的人对话–以一种与他们的各种希望和价值观相关联的方式,去交流我们的各种希望和价值观–那么,作为先进者的我们,就不能抛弃宗教对话的领域。”

奥巴马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无知之幕的公正性,把人与自己的context切断了。所以他提到了“关于自己生活的叙述性的角度”。把这种冲突放大的一个例子,就是个人对国家的过错负有多少的义务。某日午餐,拉里童鞋对我们交的税被拿去帮助以色列造航母表示很不满。德国人现在还在为二战赎罪,但是现在的德国人,尤其是还在交税的那部分,基本和二战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是说,他们在为自己没有犯过的错误赎罪。如果我们切断一个人和他的出生所相关的背景,作为独立的个体来看待,这种义务是完全不合理的。基督教说人有原罪,生来就是带着罪的。这个和德国人背负的债务并不完全相同,却又类似性。没有人可以独立于他的出生,独立于这种出生赋予他的义务。所以用无知之幕来判断公共政策的公正性,并不是完全合理的。

然后我们又回到了同性恋婚姻的合理性问题。作为非基督教国家,我们不能理解基督教徒对同性恋的强烈反感。作为一个腐女,我甚至不能对大众对同性恋的抵触心理产生共鸣。但是这种公共感情并不是轻易能被挑战的。不是一句人生来平等可以抹杀的。这个不代表我不支持同性恋争取结婚的权利。而是认识到了,任何的法律都不能甚至不应该独立于时代和历史的背景。

读《公正》的一点小感想。

愚论明治维新

这个礼拜翻了两本书,明治维新宪制之父伊藤博文的传记,和明治时期日本启蒙思想大师福泽谕吉的《劝学篇》。深深折服。
叶顾问感叹,不具备比梁启超更加广阔的视野来评价李鸿章。俺看到那里的时候有小腹诽,对人物的评价总是很难的,不如对人物观点的评价可以深入。
从个人来说,李鸿章和伊藤博文都是聪明绝顶的人才,但是一个不爱读书,一个求知若渴。伊藤博文在少年时代就苦学英文,即使在身居要职的时候,也抽空提高英文,阅读英文书籍报刊杂志。这点导致了两个人的视野相去甚远。他为了制定日本的宪法,还曾经在欧洲呆了一年半,研究各国宪法,听各个名家辩论,然后结合日本的情况仔细推敲比较优劣。
当时中国人在学习能力上的不足,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权术斗争太过激烈,一个人要上位,需要花太多的力气在揣测上意,与人明争暗斗上了,于是可以花在建设性的事情上的精力自然就少了;另一个原因是杯子装的太满了,总是怀着大国的虚幻自尊,缺乏虚心求教的精神,千年的文明变成了负担。

从客观环境来说,明治维新的环境实在是要轻松的多了。其实明治维新不仅仅包括君主立宪,另外的重头戏是倒幕,以及之后的废藩置县,完成中央集权。
伊藤博文参与了哪些事情?废除封建制,建立郡县制。然后统一货币。接着是制定宪法,设立议院,组建内阁。前面的两步,我们两千年前秦始皇时代就完成了。恰恰是这提前完成的两千年,让中国发展出强大而复杂的国家机器,维护天子的极权。而日本天皇自幕府起就是无实权的偶像而已,倒幕靠的也是四大强藩的力量。而后实权就落在了权臣手里。明治维新削减了地方的势力,而加强了中央的权力,但是这个权力终究不是在天皇手里。所以政府和皇室并行的君主立宪可以说是水到渠成。比起来,中国的革新力量要面对的是已经发展了两千年的极权制度。而作为既得利益团体本身,要从自身内部去做革新,而且这种革新最终是会威胁他们的权力的,这个终究是不可能的。所以慈禧表明上支持洋务运动,却从来不是个真正的改革派。她一方面要仰赖洋务派,一方面也畏惧洋务派在朝中的势力膨胀,所以暗中扶持清流派与之制衡。所以中国的制度改革,面对的压力比日本大的多,情况也要复杂的多。
这个不得不用我前不久学到的新词,日本有稚态优势。

就伊藤博文本人,我只能说是天生的政治家。他少年时代从师的前辈就火眼金睛的发现他是个”周旋家“。我觉得这个还不够。如果没有对世界大势,日本现状的精确把握,没有对制度的深入理解和研究,周旋家的伊藤博文也就是个一流的外交官而已。但是加上后面的特质,又生在那样的时代,就是注定要做大政治家的。善于周旋也是要知道应该旋往哪个方向的。

中国近代,不乏对西制深入研究的大家,也不是没有精于智慧的周旋家,但是两者兼而有之的,还真想不出来。不过真有这样的人物,在当时的客观条件下,也很难有伊藤博文这样大展手脚的机会。

这里还要提到福泽谕吉,是因为这个人和伊藤博文相辅相成。
他们其实分属不同的政治派系而存在分歧。
伊藤博文是个实干家,早年也曾经参加过很多暗杀行动,可以说是还是个马基雅维利者。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使用铁血手腕。他自己也是以俾斯麦为偶像的。
而福泽谕吉并没有直接参与明治维新,他更多的是致力于启蒙运动,作为一个教育家,他提倡的是原则是信仰,反对不择手段的政治。
在我看来,这两个人虽然观点相悖但是却缺一不可。
无铁血手腕无以抵抗顽固势力推进改革,而无信仰的普及,民智的开化,改革抗争的成就,最后也就是沦为另一次权力的重新划分。

福泽谕吉的《劝学书》是写给普通人看的,写给小学生看的。但是视野之开阔,理解之深入,让我深深折服。更为可贵的是把平等独立自由的观点,用浅显的语言娓娓道来。并不见傲慢和强势。
比起来,我下《劝学书》的时候,正好下到了的另外一个《劝学书》(两广总督张之洞为了反对戊戌变法而著),两者的思想境界相去太远了。

大清朝的知识分子,对上,无据理力争的胆魄,对下,无启发民智的循循善诱。一个社会,他们的知识分子受到环境出生的束缚多强,是一个很好的反应开放程度,以及进步活力的指标。不得不感慨,满清的积弱,和日本的崛起,都是大势所趋了。

The power of powerless

中文译名被翻译为《无权者的权力》。在哈维尔生前,我不知道他,不知道七七宪章,不知道天鹅绒革命。在他去世后,因为微博各种缅怀贴,俺去关心了一下这个人,顺便下了这本书以及他的传记。原谅我非法下载,他的书在国内不卖的说-0-
首先这个译名就带有很强的倾向性。power可以翻译成权力也可以翻译成力量。我看下来,觉得这个power更多的是指的力量。也许权力和力量很难有清楚的区分,但是可以体现非常鲜明的观察的角度。权力更多的是一个和制度,和政治,和意识形态联系起来的概念。但是我觉得这个不是哈维尔的本意。

哈维尔破题的故事很有意思。类似一幕荒诞剧的开头。
一个水果商店的经理在橱窗上贴了一个标语: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不论是路人,顾客,还是经理本人,没有人相信这句话,甚至没有人会注意到这种无处不在的标语。但是他还是会去贴上这张标语。成为这个庞大机器的自动维护者之一。
人人都知道皇帝没穿衣服,只是大家都不去揭穿他,甚至主动维护这个谎言。这个就是后极权社会的真实场景。
“每个人都只能在谎言中求生。人们不必去接受谎言,他们承受在谎言中和与谎言为伍的生活,这就够了。就是这样,人们确认了这个制度,完善这个制度,制造了这个制度,(变成了)这个制度。”

比起来,现在的天朝,我们处在一个非常奇怪的割裂状况。我们都知道皇帝没穿衣服,大家也可以在网上像那个孩子一样大叫,你看皇帝没穿衣服。但是这个不妨碍那个谎言的世界继续按照自己的规则平行的运行着。新闻联播几十年如一日的继续幸福的生活着。我们其实也承受了在谎言中与谎言为伍的生活。然后确认了这个制度,完善了这个制度,制造了这个制度,变成了这个制度。
就像韩寒说的那样,人民就是体制本身。

哈维尔认为,个人的力量在这个制度里面是微不足道的。因为这个制度本身拥有远比个人意志强大的自动性,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些权贵抱着权力不放而已了。
“西方的苏联学专家们常常对后极权社会内的个人作用夸大其词,而忽视统治者们尽管拥有中央集权制度的极权力量,却常常是这个制度的内在法律的盲目执行者这个事实。统治者们从来不会,也不可能对这个内在法律进行反思的。经验一再告诉我们,这个制度的自动性远比个人意志强大。如果一个人有更为独立的意志,则不得不把他的意志掩藏在毫无个性的面具之后,非此不得进入权力的门坎。一旦入了门,这个人若企图实现他的个人意志,必将迟早被有着巨大惰性的自动性作为异体排除出去,或者被迫逐渐放弃他的个人意志,从而重新融汇于自动性中,为之效劳。这样一来,这个人与他的前任后任们就又难以区别了。”
“每个人都参与了,被奴役了,无论是水果商还是国家总理。在权力结构中地位的不同,不过表示参与程度的不同而已:水果商参与的程度较小,他手里的权力也很少。国家总理当然权力较大,但他的参与程度也更深。两者都无自由,只是形式不同不已。整个参予的同谋不仅仅是另一个人,而是体制自身。权力结构中地位决定了一个人的责任和罪责,但这不是无限制的,也不能为某个个人彻底开脱罪过。所以生活的目的与体制的目的之间的冲突不是两个定义明确和分离的社会集团之间的冲突;只有非常空泛的观念才会把社会划分为统治者与被统治者。这个特征是后极权制度与传统的专制的根本区别之一。”
昨天看了《东京审判》这个烂片,正好想到类似的问题。在一个战争机器里面,其实个人的作用并没有那么强大。如果当时换一批人做内阁,做将军,战争就不会发生了吗?他们对于战争到底负有多少的责任?
同时来看看中国的现状,我只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河南交通厅长连续四任落马。难道他们的前任不足够让他们畏惧贪腐的后果?所以“贪官也是受害者”这种说法,多少是有合理性的。大家都在这个制度机器下失去自由。

那么哈维尔对这个谎言的世界开出了什么药方呢。
令人吃惊的,不是民主,也不是市场化。而是一个和制度无关的,非常文艺青年的药方“生活在真实中”。
他认为制度目标和个人真实的生活目标之间的矛盾,是后极权社会的根本矛盾。所以每个人都和这个制度存在着冲突。而与之抗衡的最有效方式,不是用另一种制度去取代他,而是用真实去对抗谎言。
他对以另一种制度为信仰进行抗争,怀有异常强烈的警惕性。
因为他认为后极权主义产生的原因就是“人们的普遍参与制造了一个常规,迫使其他公民俯首贴耳。再者,人们学会了心甘情愿地参与,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最后他们毋须任何外部压力,就会视那些不参与者为异端或傲慢不逊的人,是对大家的侮辱和对社会的背叛。”
这点解释了我对那些民斗的恐惧心理。把哈维尔所说的常规,看成给一个变量,你赋值共产主义,那么就是五毛世界。如果赋值民主制度,个么就是民斗的世界。
在往深处探究,哈维尔要对抗的不仅仅是后极权制度,而是所有把人变成机器零件的制度。
“后极权制度是现代人类无法掌握自身命运的普遍境遇的一个特殊层面,由于它的极端性,把问题的起源就暴露得更清晰了。后极权制度的自动性不过是全球性技术文明自动机的一个极端特例,它所反映的人类的失败,不过是现代人类普遍的失败的一种变体而已。”
基于这种认识,他阐述了下面这个颠覆性的观点“不同政见运动并非因为暴力的改朝换代方式过于激进才回避它。正相反,回避的原因是它显得很不够激进,在他们看来,问题已经积重难返,单凭制度上的变化(政府的或技术上的)是无法解决的。”
所以按照他的观点来解释,韩寒提倡的“交会时关掉远光灯”运动比暴力革命都更加激进。

看完他的这本书,我理解了一个剧作家和诗人从政的立场。他不是制度的倡导者维护者,而是对以下这种信仰的追随者– 重视实实在在的人。
也是因为这种理解,我觉得把书名中的power翻译成力量更加接近哈维尔的本意。因为力量听起来是一个离人更近一点,离制度远一点的概念。

果然是宅男想出来的东西

有一个我很喜欢的,寻秦记里面项少龙讲的故事,据说出处是佛经。有一个人被狼群追赶,拼命的奔跑。眼看着要被追上了,遇到了一口枯井。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刚跳进去就后悔了,因为下面有很多吐着信子的毒蛇。还好枯井中间有根树枝,他抓住了树枝挂在空中。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循声望去,树枝的根部有只老鼠在啃咬,树枝眼看着就要断了。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树枝上挂着一滴蜂蜜,这个人就不顾一切的伸长脖子去舔这滴蜂蜜。对他来说,这滴蜂蜜就是人生的意义。
这个故事曾经给我震撼很大,太多的东西我们身不由己,被驱赶着向前,只有那些我们主动想要争取的东西,即使它看起来是那么的不重要,比如那滴蜜糖,那个才是人生的意义。不然我们和一个自由下落的乒乓球有啥区别?
今天在看《公正》,作者大谈康德的道德哲学。对康德来说,舔蜂蜜的欲望和求生的欲望也是一样的。你不过是被自己的生理欲望驱使了而已。
比如我晚上决定去吃川菜,这个是个自由的选择吗?不是,因为我的口味以及饥饿感不是我可以选择的。我只是为了满足这些我不能选择的东西,在有限的选择里面选择了吃川菜。
这种即使是自由也是非常有限的自由。
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
这个之于康德是和绝对理性联系在一起的。所有为了功利的目的而采取的行动都是不自由的。只有为了义务,这种义务是指道德上的义务,由你的绝对理性指导你去做的行为才是自由的。这么说大家可能听着听着有点走神了。俺们接着讲故事。
俺在少女时代翻琼瑶奶奶的《一帘幽梦》,有句话至今记忆深刻。
“为了被爱而爱,是人;为了爱而爱是神。他都为我做了神,我总该为他做一回人。”然后女主就潇洒的告别初恋去找大叔了。
康德大哥的绝对理性在他说来是人性,在我看来是神性。一种先验的道德义务感。一种为爱而爱。
他没有办法清楚的解释这种绝对理性会选择什么为道德义务。
只有两个检验的标准。
1,这种道德必须是可以推广的。就是说,如果所有人都实践这条道德标准,它还能valid。。。这个在我看来还是一种功利的检测方式。最后合理的,能使社会福利最大化的道德标准生存下来。这个和康德标榜的超越功利有点矛盾。
2,尊重绝对理性。康德觉得人区别于动物就是在于人有绝对理性。这种绝对理性不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作的工具性的推理,而是高于所有目的的,对某种东西的使命感,义务感。我觉得除了用神性没有别的东西来对应了。因为这种观点,康德认为谋杀和自杀都是对绝对理性的不尊重。草率的说,康德对绝对理性的推崇,近乎一种对神性的膜拜。他自己是个基督徒。

俺看完讲康德的那章,灵光一闪。思考如此纯精神世界的人,肯定是个深度宅。于是去翻了一下康德的八卦。果然此人终身未娶。。。而且没有离开过自己出生地方圆40公里。。。而且他还这么活了80年。。。
仅有的两段罗曼史如下: “康德有过想娶妻的冲动,一次当他还在盘算自己的财产时,就被人捷足先登,另一次则是偶然邂逅了一位来柯尼斯堡旅游的年轻女子,当他还在对是否求婚进行哲学论证的时候,这位女子离开了柯尼斯堡,从此芳踪难觅,只能不了了之。”
这种都算罗曼史,姐姐我每天都要对各种路过的帅哥美男花痴的。。。如果有的话。。。
这个是如何深度的宅。

好像有点爱上韩寒了

俺以前有点操心韩寒。不是操心他作为公共意见领袖的人身安全,而是操心他的影响力太大了,被神化了。在中国这个容易崇拜偶像,民众不具有太强独立思考能力的环境里面,一个人掌握了太大的影响力,总是让我担心。有一阵子,韩寒的粉丝已经发展到了,对韩寒稍有异见的人,就被当成黑。当然这个粉丝不是绝大多数。
最近韩寒冬至更的三篇文章,被叫成两毛五。我看了,却真心欣赏这个人了。每个观点都说到我心里去了。
现在的中国人少几样东西:
独立思考的能力。
理解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真理的包容心。
耐心。
参与的动力。

独立思考的能力我就不多说了。也许大家都觉得自己是有这种能力的,没有的都是别人。这个也很难建立起一个标准来衡量。
我们来说后面几点。
当年共产主义是我们的绝对真理,大家大踏步的去了。现在民主是我们的信仰,大家也都一窝蜂的想追求。如果有人敢在微博上说,民主是不好的,有各种弊端,立刻会被骂五毛党。这两种情形有什么本质区别?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真理。没有绝对的善。没有可能达到完美。如果我说,对恶的零容忍,是一种大恶。有人同意吗?朱元璋说对腐败零容忍,贪污一文钱也是要杀头。前阵子还看到微博上这个故事被热情转发,愤青们巴不得天朝现在也这么干,把贪官杀干净。当年朱元璋反腐真的有成效吗?如果贪一文钱也是死,贪一千万也是死,那既然常在河边走不能不湿鞋,要贪就贪大的。要找出一个人贪污了一文钱的证据有什么难?即使是无心之过。这种不当的量刑,会让官僚阶层更加团结起来形成保护网。我举的这个反腐的例子其实就是卖弄一下的,没有触到核心。更加核心的是,善和恶的标准是因人而异的,是会随着时代变化的。谁能说自己是上帝,掌握了绝对的善?这样的人肯定是个独裁者。希特勒也是用他以为的善的标准扫除所有的恶。所以乌托邦不是桃花源而是罪恶之源。一个只有美好的地方,必定意味着对不完美的不包容。但是又是谁来下的定义?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看着网上那些嫉恶如仇的愤青,那些伟光正的意见领袖,和看着独裁者无异。他们同样的不能包容异见,同样的不能给对手发声的机会。他们有一天掌握了权力,比现在的朝廷好不到哪里去。哈耶克的最后一本书叫《致命的自负》这个标题就是他一辈子在对抗的东西。以为掌握了绝对真理的自负,是一种致命的自负。中国人需要的成长中,包括这条,改掉我们致命的自负。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没有完美的选择,我们只有最不糟糕的选择。有时候冲突不是因为善恶的对立,对错的对立,而是因为大家站在不同的地方,看向不同的角度。启蒙思想家说:“我不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民主的真谛在于一种程序的正义而不是内容的正义。只有明白了这点,我们才开始接近民主。

现在在说第三条耐心。这点也是我最近在处理自己的时候想明白的事情。很多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办法试了不灵,不是因为方法不对,而是时间不够。很多时候我们没有速效药,而只有慢慢来,一点一点的改进。好像现在大家都觉得问题在制度,来一场制度革命,各种弊端都可以扫除,未来就立刻光明了,人人都知道怎么投出自己手上的那张票了。法国大革命之后经历了多少次复辟?之前经历了多长的启蒙运动?制度的变革看起来是个突变,其实从来不是。人的思想,社会的文化不会在一朝一夕之间改变。大家不要忘记,暴力革命我们尝试过了,于是现在的朝廷登基了。我们还是走在集权专制的路上。不管是官场文化还是大家的思维方式,真的是好好的继承下来了。再给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们就能变的更好?韩寒说,从车子交会的时候把远光灯关掉开始做起。我也想不到更好的答案。

最后一点参与的动力。我不是鼓动愤青们不要只说不做。而是说,从广义上来说,幸福从来就不是政府给的,政府能给的,是退出,是给我们能争取自己幸福的机会。不要指望有一个政府能为我们做出所有正确的决定,不要期待有一个明君知道解决所有的国内外矛盾。我们需要的是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是参与自己命运的机会。当你抱怨政府做的不好的时候,应该有另一种想法,你让开,我们自己来。如果大家指望的是一个英明的全能政府,那么我们还是在等贞观之治,等康乾盛世。不管是争取幸福的机会,还是有机会之后的幸福,都需要我们的努力。

说了这么多还没给韩寒表白。我欣赏韩大侠的,是他对自己的位置摆的正,对事实的评估很客观。韩寒说,文人要做墙头草,而且是逆向的,哪里弱就偏向哪里,变强了就偏向另外一边。这点彻底扫除我对他的疑虑,而建立起感情里的信任。一个多元化,充满包容的社会才是最安全的。任何一种势力的一家独大,都是需要被警惕和抑制的,不管它曾经如何的正确。

那些变态的天才们

今天在家翻印象主义画册。厚厚两大本,印刷很赞。当初书店打折的时候买的。翻这本画册的一个大乐趣就是猜这幅画的作者是谁。先看图,然后再去check边上的小字。有几个画家的图基本一眼就能认出来。比如莫奈,马奈,德加。
翻到这个图的时候,忍不住叫,这个肯定是个神经病画的,一看。。。梵高。。。
梵高死于1890年,这幅画是1886年的,题目叫das gartenlokal La Guinguette.
gartenlokal在德语中是那种花园中的餐馆。。。一般现在叫beer garten或者农家乐-0- 画里面黑色的运用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好像这幅画被烧过,熏黑的一样。黑衣的侍者,给我一种地狱守门人的错觉。路灯把画面两等分,然后两边是等距离的树。这种画面切割法,大概只有刚刚开始画画的幼儿园小朋友会用。大一点的人,都明白黄金分割的美感。即使是对称的构图,也是要求有重点的集中的。。。而不是这种离散的,等差数列一样的分布。


在书里面我永远不会认错的画是高更的画。这个也是个神经病,而且和梵高一样,也是很晚才开始画画的。所以两个人都没有那种从小受学院派训练而留下的束手束脚的感觉。当然,两个人都是神经病。
这幅是我很喜欢的大溪地海滩上的女人。。。大溪地好想去啊。。。

从阴影看,阳光应该是从右边照过来的。但是紫色女人的高光又是在右肩。从海滩和人物的颜色看,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天。但是海却是黑色的。即使不去观察这些细节,在颜色的分布和选择上,也有一种强烈的不和谐感。高更的画喜欢用大色块,而且喜欢用撞色。比如这幅画里面的黄色与紫色,红色和绿色。画里面有两个人物,也有两组对比色。高更和其他喜欢用撞色的画家不一样。两组对比色几乎是对称的分配,没有明显的从属。这个造成强烈的对抗感和视线竞争。这是另一个精神分裂的世界了。

比起来画册里面其他的人的画都显的正常而和谐。俺有一种偏见,绘画的发展史,是被审美疲劳推动的。去卢浮宫逛逛。。。从13世纪逛到18世纪。看着那些技巧越来越娴熟,细节越来越惟妙惟肖,真实感越来越强的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绘画,不会有强烈的疲劳感吗?那个时候再去奥赛,你就会喜欢那里了。直接去奥赛也许不能理解,为啥这些画是名画。神经病的世界,因为打破常规,而别具想象力和创造力,变得有趣。

今天看了一个狗血失忆片《真爱》

泰国片总是少不了帅哥和花痴女以及各种卖腐。这部片子里面的花痴女比较有个性。放着失忆落入半原始村落里面的白白嫩嫩的大帅哥不管,两个土著女眼里只有那个又黑又矮的阿拉苏。每天对着他花痴来花痴去。。。这个算创新了。。。

失忆大概撑起了爱情片三分之一的天空,另外的剩给了白血病。。。
俺还是狗血的喜欢上了失忆的帅哥。在他被清空后重建的世界里面,只有阿拉苏,阿拉,阿露,还有za。。。世界简单又美好。。。摘蘑菇的时候不要摘太多,因为村民也要来摘的。。。迷路的山猪可以当宠物养起来,住在一个屋檐下。。。看看萤火虫,走走独木桥,拉拉za的小手。。。我不觉得记起自己是个大明星的阿龙还能接着爱za。。。爱情的发生和维持是有条件的。。。有些人只有在心境单纯的时候才能爱上。。。

俺刚刚开始养鱼的时候,卖鱼的说,在水族箱里面养不出小鱼的。后来经一个养鱼的法国mm解释,才明白。不是水族箱不够浪漫会导致性冷感。而是因为鱼的记忆很短。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如果是在江河湖海里面,他们的本能会让他们产卵的时候把卵藏起来。而水族箱太小了,没处藏。产完卵没几分钟,他们就忘记自己刚刚生过娃,而把卵当成食物吃掉了。。。

不过鱼反正也不知道自己吃了自己的娃,不会悲伤。。。
但是记忆短暂到这个程度,也太没心没肺了。灭有难过,也不会有快乐了。

像阿龙那样刚刚好。让自己开心,需要记性坏一点。世界才能单纯,才能快乐。只要有阿拉苏,阿拉,阿露和za就够了。

Protocol

在墨西哥,有一种生物叫蝾螈,它能够在幼体状态下繁殖,并且始终保持原状。如果给它注射相应的激素,就能使它达到成体形态。
有些事物,在条件不充分的时候发展不充分,而保持了童年形态,反而使它在合适的新的环境下,能更快的适应而爆发出生命力。比起已经发展充分的他类来,具有更大的可塑性。这种规律叫稚态规律。
我不是在看生物进化读物的时候看到这条的,而是在巴赞的影评集里面。
巴赞引用了这个规律来解释美国的喜剧片。他说,喜剧片的前身是闹剧。在舞台剧时代,受条件限制,这种题材不能充分发展。但是在电影技术的发展下,取消了这些限制,而使美国喜剧片成为发展最迅速的一类电影。而其他成熟的舞台剧反而在改编成电影上存在很多的困难。

巴赞只是个影评家,他没有拍过一部电影。但是在电影史上举足轻重,甚至被称为法国新浪潮之父。很多名导演自称是他的学生。我在读他的影评的时候,有和读哲学读物类似的心智感受。
在看到这个例子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知道了原因。

巴赞是一个用protocol去理解电影的人。在他的时代,电影理论还是新兴领域,可以用的工具不多。而他在其他方面的积累,指导着他去理解电影。所以他达到电影理论家的高度。

记得某次和某小白一起做IQ测试,然后讨论了几个题目。他说,每个题目都是代表一种protocol。你知道了,有了这个protocol之后,所有类似的问题都会做了。
我今天在想稚态规律的时候,觉得protocol这个词太合适了。
以前我脑子里没有稚态规律这种分析问题的方式,现在有了。

想明白之后,发现很多时候,我评价一本书是不是有价值,大概也在于它有没有给我提供新的protocol。或者有洞见性的看到,某个看起来复杂的现象,用某个protocol来解释就能逻辑清晰。
大概,之于我,读书,是一种积累protocol以及练习使用的过程。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角度,我支持“知识都是有用”的观点。即使某个具体的知识没有实践上的意义,如果可以丰富protocol pool,那么就是有用的。

白鲸

很幸福的晚上。吃了一顿生鱼片,从超市拎了若干水果回hotel。躺在床上,一边听豆瓣FM,一边翻出了本小说来看。今天豆瓣的歌都很对胃口,所以要频频放下书,去点心心。抱过来电脑之后,总是忍不住要去刷刷微博啊啥米的。gtalk上小萌萌在,还顺便调戏了一下下。
今天选的书也不错,是一个变态写的变态小说。叫《白鲸》。
据说故事主要是讲一个变态船长在捕鲸的时候被一头白鲸咬掉一条腿。然后这个偏执狂全世界追杀这头白鲸的历险故事。
我现在翻了80页,船长和白鲸都还没出现。反而到目前为止,都是故事讲述者以实玛丽和一个野蛮人的奸情故事。故事的第一句话我就很稀罕,一种骨子里面透出来的酷。“称我为以实玛丽吧。”他半夜找酒店投宿,酒店只有半张床,然后他只好和一个满身纹身的水手同床。醒来的时候,看到水手的手搁在他的胸口。这个是暧昧第一步。第二天,两个人一起看了一本书,以实玛丽给纹身野蛮人讲解了书里的内容。两个人就这么心意相通了。拜了把子。其实原文是这么说的,野蛮人把自己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说,我们现在结婚了。
我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是如此激情四射的一部书。不过想来,一群精壮的男人在海上同生共死的故事。。。该有多么激情澎湃啊。。。

以实玛丽说,他喜欢出海,喜欢看着岸慢慢的变远,只剩下大海。这个可以让他热血沸腾。
书里的语言很无厘头,感觉根本没好好写。却又一种别样的魅力。我后来想想,大概就是晋江BL文体。跟天籁纸鸢一拨的。

想去一个渔船上打工,不要大船,在海上颠簸,在风暴里挣扎,让人敬畏自然的力量。在风平浪静的晚上,躺在甲板上看星星。没有任何城市灯光的干扰,应该可以看到很多很多的星星。

豆瓣正好放到《旅行的意义》。。。宅在hotel的,想旅行的晚上。。。

那些年,我们一起的女孩

中国时区凌晨零三分的时候,俺在巴黎,training break。然后给北京的小白打了一个电话。
那个女人娇媚的接起电话:喂~~~
俺没好气的问,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其实都不用问,冲着这装萌的口气就知道边上有人。
果然那个女人说,两个人。你呢?
不能输了气势啊,俺回答,一屋子人呢。
打电话来说生日快乐的咩?
不是,打来刺激你,你已经30岁了。我还有七个钟头。。。

打完电话抬头,教室里面已经只剩四个人在听课了。trainer还在讲。我问边上的jonny说,这个课还在上吗?jonny说,老师说还要继续讲,不过五点到了,你们要走可以走。。。。然后一屋子法国人都走光了。。。这个本来还算个大课来着。。。
29岁的最后一天,俺在学习怎么装机的training中度过了。。。还有有大熊发来的信,啊呀,这个case你们做了吗?一边派我来做状况屋,一边又要求听这个training回去还要做KT的人也是他。。。我决定今天无视掉他。。。

回到hotel,前台叫住我,miss mao miss mao。。。然后给了我一个免费七天的上网账号。。。我在这个hotel住过那么多次,第一次有这个待遇,受宠若惊。回到房间上网看叶顾问推荐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好像,进高中的时候,俺的年纪只有现在的一半。。。这个想法有点打击到我了。。。因为一直觉得,那个还就像昨天一样。。。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有变过。。。不过这个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那个,是穿着丑陋的校服,都看起来漂亮的年纪。总觉得我们寝室是美女寝室,一屋子都是美女。现在回头看照片还是感叹这点。一进屋就看到174的女人躺在床上看闲书,晾着一双美腿在明亮的寝室里闪闪发光。然后宝宝安静的坐在床边看书,一手轻轻的扶住往下滑的头发。和没坐相的女人不同,校花宝宝的背永远是笔直的。很有点五四女青年的味道。这个时候一脸阳光的院长会端着脸盆走出来。院长的脸白里透红,圆嘟嘟的,非常的健康。是寝室里面洗衣服最勤快的人之一。院长走到阳台上晒衣服,露出背后对着镜子数豆豆的头头。头头其实是我们中间五官最端正的。但是高一美了没两个月就开始发胖和长痘痘。她大学减肥成功之后又变回了大美女。在上铺的小白探下头来,用她永远卖萌的表情跟我说,今天轮到我洗碗。在水房碰到婆婆。婆婆说话前总是要先抿嘴一笑。得到信息,今天有五班和七班的篮球赛。
然后几个花痴女人去看帅哥打篮球。婆婆有初中同学在里面。剩下的我们基本是谁帅就支持谁。当然因为审美差异,还是各有偶像。
后来校篮球队的第一帅哥变成了宝宝的男朋友,后来是老公。
可惜俺灭有可以心跳着回忆的帅哥校草了。不过还有很多可以微笑着回忆的故事。
有一棵树,好像是从食堂数过来的第二棵。曾经发神经跟女人说,我爱上这棵树了,心里有不爽的时候就去抱一下。
高中还有个很拉风的绰号,神仙姐姐。某天恶作剧的头头和婆婆在去食堂的路上老远看到我,然后大叫着神仙姐姐跑上来。一路上饭盆狂汤作响。前面的ws男们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看我,然后一脸不屑的转回去。
俺只好再去抱一下那棵树了。
周末会出去一起下馆子。那家饭店上菜还特别的慢,我记得好像叫啥太平洋酒店。经常上来一个菜转一圈,就吃完了。然后服务员上下一个菜的时候可以把盘子端下去了。所以大圆桌中间永远只有一个菜。院长看着边上偷偷笑的服务员,对我们说,以后有钱了,我们要来点一大桌的菜。可惜那个饭馆没能撑到我们工作赚钱。那个时候虽然很穷,但是很有情调。有一阵子,好像是会考还是啥的,为了调节气氛,我们的寝室一直有一瓶鲜花。虽然很多时候只有一两枝,还是最便宜的那种。某次,某装萌文艺女青年小白把枯萎的花扔掉的时候多愁善感了,写了一篇《女孩与花》,骗了稿费若干还收到很多读者来信。。。
我们还在寝室养过一只小麻雀。它一开始不会飞,后来会飞之后就在屋子里颤颤巍巍的乱飞,没飞两下就掉下来了。。。后来它长大就飞走了。。。
暑假的时候,只有我们班要补课。那个时候整个五楼只有我们一个寝室有人。阿姨不查房。然后我们会把四个死重死重的上下铺铁床拉到一起,变成通铺。晚上挨着一起睡,腻歪的程度啊。。。

俺写完这个,要去赶报告了。。。这个就是现在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