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太空

我躺在一个极小的太空梭里,被注射了不明液体,感觉血液渐渐冷却……

醒过来竟发现已身处太空,所乘坐的太空梭极小,我动惮不得,宛如只身飘荡在虚空中。悬浮在无限空间中那身无所依的感觉,既心慌又激动。眼前便是布满繁星的黑色–密度大过我在地球上任何角落所见到的。忽然间我看到了硕大的蔚蓝的地球,镶着白色的大气层边,那是黑色宇宙中最鲜明的亮色。正恍惚间,太空梭靠近了太空站,最终停泊在了入口边。竟然,我需要自己爬进去,倘若一脚踏空,便永远漂浮在虚空里了。

来不及继续欣赏地球,连滚带爬的进去。回想方才飘荡在空中的记忆,美妙万分。已有诸位旅伴(同事)在太空站中闲坐,正商议后半程前往月球的事宜。正激动间,玮哥告诉我,我们这几个人一共要40万美元,你从中国出发,我们从马尔文出发,可能费用还不一样。

我怎么都没想过价格!回味无穷变为满心焦急。尝试找工作人员取消后半程旅行,无法取消;改低舱位,没得改!(太空船还分舱位?)

肿么办肿么办!一掏手机,竟然有3G网络。赶忙上招行网银,未出账单里赫然一列:26万美元!

啊!一阵心急火燎,睁开眼。僵卧松鼠山小破床上。没欠人26万美元!呼呼,赶紧回忆回忆那惊艳的太空,写下来写下来。

固定链接: http://www.saoyuying.com/2013/11/space-odessey

——————————————————————————

梦的解析:

前一段看了Gravity,感官记忆尚存;许久不曾长途旅行,久未释放到开阔曼妙的空间中;近来倾家荡产,囊中羞涩,营生压力不小

在吉隆坡

那些远处松散的黑影子,像猎人
连时间都被枪杀了吧。
分尸于满街的绿树
气温二十九度
我的想念是掘墓工
为掉在地上的野果挖下
一个坑。它自由了

往事排队走进虚无,
我看着它们,如同看着一队企鹅
被海浪扑打,战战兢兢
走进沿岸草丛它们的窝
而监控摄像头就密布在它们嘿咻的半路

今天在日光下走了太久
我从晚上十点睁开的双眼里看见红的血丝
注意力应该欠睡眠一顿饭
最好是自助

当我可以自由地叙述过去
一切就会慢慢好起来,比如
没有暖气的南方和没有新鲜空气的首都
所以请让我好好想想白天
日光下那些远处松散的黑影子
是不是把幼稚的贞操遗忘了
在吉隆坡

某个周五

下午三点,我把一个星期的疲惫,
沿着北五环和机场高速卷起来碾在马路上
困意是人类的朋友,再进一步,就是想象力的山洞门口
在候机厅,电话会议盘旋缠绕作最后的挣扎
却在坐定在机舱内的那一瞬如鸟兽散
沉沉的睡眠把脖子也压痛了,你必须在释放的同时拿起一些什么
那是美妙的两小时,宇宙为我而空白,
然后,就是如海风般湿润的亲吻把我叫醒。
空气中充满一个月前一样的熟悉味道
上海,你好。

秋夜

火热已藏匿,而肃杀未至,秋是秘密花园的一首歌,带着你,淋湿在我单单的夜里

黄浦江的风好凉,你把月亮和星星从我头顶狠狠拉扯而去,太阳在秋夜醒过来

这似乎不是个合适的描述,就像跳跃的华尔兹,伴着幽沉的大提琴。

爱是五味瓶,让人看不清

所有的比喻都不完美,因为你它们显得拙劣、庸俗、不解风情

而一颗僵硬的心已经苏醒

终究还是有事情值得庆幸,昨夜的一场秋雨里,我梦见一块石头,抚摸自己的透明

而现在,鼓点碎步在时间线上跳舞,夜玫瑰簇拥着这城市数不尽的落叶,正入眠

我轻轻地拨开秋夜的眼睛,送一个心律不齐的晚安。

穿越20年时空的神梦

固定链接: http://www.saoyuying.com/2012/06/dream-across-20-years/

这一遭神梦,穿越了20年的时空,拍个意识流短片,或者提供点素材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要问以下情节的逻辑性,梦么。。

能想起的最早情节是和妹子在餐厅吃饭(这段省略),出来发现一堆同事横七竖八地躺在公园的路边乘凉,为首的是李曼迪,一推眼镜斜了我一眼。旁边楼上也有同事正在嬉笑怒骂着,宋倪还不时丢烟头下来,就像任天堂红白机游戏里的Boss。这时候钟老师说手机没电了,要上楼充电去,于是大家冒着烟头雨冲上楼去。房间里各色人等东倒西歪,我跨过人堆撞见了大学同学王亮(前一段刚参加他的婚礼),白的晃眼的他正穿着婚纱(=,= 这是闹洞房实景映射)。突然一转身李婉蓉出现,问我你见过Cindy吗?

这时候窗外有人敲打窗户,催促要走了(都没想二楼怎么有人在外面敲打窗户),赶紧穿鞋出来(啥时候脱了鞋?),发现SAP的班车刚刚开走。只有三辆神奇的木头做的大巴停在那,木头车厢,木头轮子,不知开往何方,不断有人在上车,如一个无底洞一般永远装不满乘客,而且似乎每个人手上都拎着把雨伞。眼瞅这一带就是张江高科,公司貌似就在不远处,就决定步行过去。

穿过了一扇门,居然到了4岁以前住的乡下,那熟悉的通往小河边道路蜿蜒而下,看见金士顿大神拿着个GPS在找路,赶忙喊了声大神,但大神似乎很忙。突然走到了儿时的幼儿园的门口,好大一扇门,还在门口做了几下引体向上=,= 里面有如科技馆的混合体,傅科摆(来自巴黎先贤祠),莫比乌斯带(来自福州科技馆),但是很阴森。走着走着进了一个黑洞洞的迷宫,并且开始下坡,坡度越来越陡,最后接近90度,我几乎贴着地面,但依然健步如飞,犹如进入磁场紊乱地带…… 正当天旋地转之时,水平轴突然转了90度,我又站了起来。

当年幼儿园的老师一点没老,站在出口说,今天到廊桥上课。赶忙转到小河上的廊桥,里面坐着形形色色的小朋友。突然发现几张熟悉的面孔,高中同学江灏正招呼我过去,我告诉他这是我儿时的幼儿园,去玩过迷宫没有,对方摇摇头。

上课的内容居然是制作防毒面具,而且老师居然是… 我爸。结果要带的工具没带,赶紧去买。走下廊桥想穿过办公区,却怎么也走不出去,貌似天地又旋转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门外的脚步声十分熟悉,从有记忆到高中毕业每天早晨我妈都是这种脚步来叫我起床的。清醒了几秒钟,才发现自己在上海,那脚步声是房东的,她在叫她儿子起床。

二十五

二十五岁时,一些可能正逐渐从生命里消失
而另一些则臃肿地挺着肚子而来
大地像是一个巨大的粪坑,我用身体碾压泥土
身后堆积起扬起的浮尘和空洞的岁月,沾着污垢
有的像厕纸,有的像沾过水的厕纸,总之
分量你一揉便知
当然,我不喜欢他们。
如同不喜欢沾着污垢的厕纸。
不过要是你只是留下一个愤怒的身影
而无法直面龌龊生活最残酷现实
那你
就还比不上一张厕纸
所以,二十五岁的时候
除了愤怒,别忘记点上最后一把火

可忘掉的和不可忘掉的

人之于动物的区别,据说在于思考
不可证
动物其实也有梦。比如昨夜
一只白色的鼠钻进了米缸,胃液翻滚
也许还有汗液,总之重口味的一个梦
穿插了它的整个夜晚
后来它死了。
没有法医,没有弗洛伊德
它的梦不被人们复述和解释
所有的柱状或者孔洞之类的象征没有了意义
可忘掉的是米粒,漫天的米粒
它并未分清梦与现实,瞳孔放大了总之
里面也没有清澈倒影,没有回忆
不可忘掉的是米粒,这是它的所有幸福所系
一个星期前,这还是个美丽的预谋。
这甜蜜的一夜究竟该如何解释
或者向谁去炫耀?

在墨尔本

四月,往年该是春游的最后时节了。

我却在看一场雨,没有风。昨夜的歌声迷迷糊糊似乎还在唱,"雨停不了风,风刮不断雨…"注定是要纠缠在一起的一对儿,还分你我,给夜晚平添几分焦躁。

第几次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了?忘记了。耳机和墨镜慢慢成为最忠实的伴侣,尽管喜欢的其实是阳光。"这就如同谈恋爱和结婚,"突然一个声音就习惯性的飘过来提醒自己,"你得到的,和你想要的,往往是他妈两回事。"

墨尔本的冬天要来了吗?早上淋过雨,遇上同事,问了一句。她说这屎一样的天气,意味着我们已经在冬天里了。一周前,晴空万里,我记得她灿烂地跟我说,周末天气太好了,你就好好待在这边吧。每句话的背后总有些目的,不过我们可以不去管它。

其实更确切地讲上述转折发生在一天之内也属正常。

最近对记忆的信心愈加不足,发现开始用联想来建立记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比如发生在一天之内的天气异常,紧接着的记忆是一天前在英格兰老特拉福德球场的一场比赛,再紧接着是两年前一行七八个人在德法边境小古堡爬山半路躲进的一座半毁的古堡。堡顶石块古色斑驳,露台有前人露营后留下的一摊炭灰。

得,赶紧拉回来,否则梦太深回不回来了。仿佛小李子和他的老婆,在沙滩尽头的木屋里面困着。

想要说什么来着?喔,墨尔本。最近有中国人在澳洲被抢了你知道吗?俩男的,搞IT的,被毒打,拿烟头烫,拿卫生巾封嘴,可惨了。后来呢?上微薄了啊,后来爱特给陆克文,搞大了,据说凶手已经被惩治了。哦,好啊,你当心点。嗯,我没事,我在的是墨尔本。那他们呢?他们在悉尼。哦,悉尼。

今天又看到那辆绿皮火车了,又老又笨重,在La Trobe和Russel路口,吱嘎吱嘎,在红灯前停下,车门框党拉开,没人上,也没人下。那车里地板离地面快有半人高了吧?司机是个白胡子老头,雄赳赳气昂昂,站着。嗯?站着?是啊,站着,好多司机都那样。哇!

说说街头女孩?嗯,都挺不错的。在镇中心,哦不,在市中心,你就找条长凳坐着呗。戴上墨镜,低着头,拿出一只碗。。。我呸!好好,说正经的吧。在市中心,你就随便找个路口,看来来往往的女孩,亚裔的,中东的,金发碧眼的,匆匆忙忙,各自灿烂。哪种最好看?还是亚裔的,嘿嘿。特别是中国姑娘。

那天在路上,路边一位戴墨镜的,在地上,头低着,放了一只碗。。。然后走过一位姑娘,经过他身边,扔进去一根烟。我和阿达正一起走在她后面,看着烟,觉得这哥们肯定特郁闷。在国内,连饿了求食物的都是写着"求好心人给五块钱买面吃。"太阳这时候从乞丐背后靠着的栅栏晒穿过去,乞丐欣然拿起那根烟收好。有时候,你总以为别人和你一样,对生活耿耿于怀。

这都什么烂事儿。

说点带劲儿的吧。这地方待着,容易做梦。你是饥渴了吧?嗯,做了个春梦。说说?差不多就那样呗。和一女生共盖一条被子,各睡一头,半夜手一动,突然碰到她的裸腿,于是像走进一条河流,水流而下,飞快找到漩涡的地方。热,贼热!像要融化我的手一样。我整个人都想跳进去那个温暖的漩涡中去。然后呢?然后就感觉一股快感在双腿间像电流一样,来回穿梭。最后呢?最后被冻醒了。他妈的宾馆晚上开冷空调。切,没劲。

走吧,该回家了。

出差

"下周要出差,去趟北京。"烟头刚走进家门,边脱下外套边和谷妹说道。
"喔。安排得有点紧哦。"这是个寻常的周五晚上,谷妹把一盘凉拌黄瓜放到桌上,"先吃饭吧。"
烟头换上拖鞋,朝沙发走过去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第一财经,今日股市刚好开始。他这才回过头来,坐上餐桌。谷妹已经开始吃了。

"嘟…"烟头拿起桌上手机,把电视机声音调低。看了一眼之后,他没接,直接关掉了电话。电视里面昨晚的英超重播刚好放到上半场结束,切尔西0:1落后斯托克城,兰帕德垂头丧气正往场下走。他干脆直接关了电视。
"是出租车司机到楼下了,我下去了哦?"
谷妹正盯着笔记本屏幕上的美剧发呆,听到后转过头,长长叹了口气,皱眉说好吧。

他抱了她一下,提起拉杆箱走出房门。身后背景是李治廷的「岁月轻狂」,谷妹从门缝里挤出来一句"记得打电话回来哦!"

"你今天怎么有空陪我买衣服啦?"李小懵边从一排白色吊带长裙中拿出一件小号,一边问谷妹。自从谷妹和烟头在一起之后,小懵从来没在工作日晚上约到过谷妹。
"这件好像有点单调喔!"谷妹嘟着嘴,在那排剩下的小号里面翻找。
"问你话呢,你男人呢?"李小懵站到镜子前,开始把衣服往身上比划。顺路回头似笑非笑看看谷妹。
谷妹没理她,接着翻找小号的其他样式。
"不会吧。。。你们吵架啦?"李小懵故意把嘴张得很大,"weibo上可说过巨蟹跟金牛是最不会吵架的星座哎!前两天我还转了额。"
"神经病!没有啦!他去帝都出差了。”谷妹终于找到一件领口带碎花边的,从衣服堆里钻出来。

"叮叮…"谷妹右手拿起手机,左手熟练地顺手给电脑静音了。"嗯。"
"亲爱的,今天怎样?"
"我啊?就还好咯。能怎样嘛?下班回来的地铁上被人踩到一下脚背,不过回来自己按摩了一下,现在好了。你呢?"谷妹拿着电话走到沙发边坐下去,说完长长吐了一口气,轻轻地。
"我很好啊!今天把该做的分析都搞定了,晚上赶完总结报告明天客户通个气,然后就可以交班回家啦!"电话里的烟头似乎挺高兴的。
"哇,好厉害!那我周末做点好吃的犒劳你一下?"谷妹笑着说。
"好啊!要么来一个梅干菜烧肉吧。小二?"烟头突然从脑袋里蹦出来当初谷妹烧给他吃的第一道菜。嘴里不知道从哪块记忆里冒出来最后一句搞怪的称呼。
谷妹说好啊,怎么想起来吃这个了。一边盯着屏幕里CSI的字幕紧跟着剧情。
"没啊,就想起来了,嘿嘿。"
"嗯,那你明天回来路上当心点哦!"
"好。"

吃过中饭洗好碗,烟头找出拖把来,在客厅里认真拖起来。
"哇,这么好?主动打扫卫生了嘛!"谷妹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正打开风行准备找部电影看。
"那当然啦,今儿谷老板都赏过梅干菜扣肉了,能不主动点嘛!"烟头咧开嘴笑了,弯腰使劲搓了搓地。

地板被他这么重新弄一下,果然新得像是当初刚铺的一样了。

盛宴

绕过八个弯,浅帘遮着,一张张脸
人群穿过天桥、公车和过江隧道
着闪装抹浓妆融入节拍,达拉达拉达拉达
要加入,这仿佛着的,一场盛宴
红酒杯没有表情,冰淇淋没有温度
白胡子、金头发或者黄皮肤
穿梭于暧昧和厌恶共生的角落
美梦一个个在人群的上空膨胀开来
像玛丽莲梦露,在街心半遮裙而舞
吃吧,喝吧,达拉达拉达拉达
谁说过好可怜巨鲨怎么总搁浅,笑话
跳吧,唱吧,达拉达拉达拉达
谁在意这还是不是最好的年华,鬼话